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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的收回。

“雖然體內的咒魔已經清除幹凈,但是身體還是有些弱,以後註意不要著涼,再休息上七八天也就沒事了。”朱雀插話。

白虎沈思了片刻,“恐怕我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饕餮也說了,那個騰蛇已經知道夕亞在我們身邊,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然後馬上去東面的巫山解除第一道封印。”

“哼,那個混蛋說的話你的也相信──”玄武心裏窩了一肚子的氣,正準備繼續發洩時,卻被朱雀一個眼神又頂了回去。

“老實說──”朱雀開口,“沒有親眼看到背脊上的那個麒麟圖案,我們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斷定夕亞到底──”

“還斷什麼定啊!白虎都已經給夕亞下跪了,說什麼要他幫助我們解除封印,拯救天下蒼生。”玄武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心裏卻直樂呵個不停。終於找到了個好機會殺殺他白虎的威風了。

朱雀臉上明顯染上了驚訝。

“我了解饕餮,他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而且綜合總總跡象來看,夕亞確實是我們要找的人。既然人找到了,我們就不能再拖延時間了,我想今晚我們就出發,然後先去附近的鎮子買幾匹好馬,畢竟此次前往巫山路途遙遠,我們也需要節省體力,你們覺得如何?”

玄武用眼角掃了一眼白虎,嘴裏低聲嘟囔起來,“真是奇了,獨斷專行慣了的家夥竟然也會詢問別人的意見?”

“我們倒是沒什麼,不過就是青龍的身體──”朱雀有些擔心的轉頭看著青龍仍有些發白的面頰,可青龍卻只是笑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騰蛇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們。所以我們應該趁這段時間多趕些路,只要第一個封印解除了,不僅小主子的神力能夠恢覆一些,我們的力量也會增強。”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今晚動身吧!”朱雀看白虎也點了點頭,這才起身朝門外走去。

“今晚就要動身嗎?”西亞正蹲著身子和麒麟鬧著玩,突然聽到朱雀說今晚就要離開這裏,驚的猛然起身,目光不自覺的朝外廳瞟去,正巧和青龍的眸子撞了個正著,她心底一咯!,嚇的又低下頭,喃喃道:“哦,好,我知道了。”

剛才夕亞微妙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朱雀的眼睛,他看著夕亞略微泛紅的臉頰,然後從懷裏抱過小獸,“我去給他洗個澡去,我們夜裏要趕路,所以你還是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嗯,我沒事,外面空氣很好,所以我想再在這裏呆一會兒。”夕亞拒絕道。其實,她不是不想回房間,而是因為如果要回房間,就一定要路過青龍的身旁,她既害怕又緊張,所以就選擇了還呆在外面,打算外廳沒人了,再偷偷的溜回去。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嘆息道:自己又不是小偷,何必這麼偷偷摸摸的自討苦吃呢?唉──

朱雀抱著麒麟回到大廳,用腳手肘磕了磕玄武的脊背,又沖白虎使了個眼色。

玄武正用餘光專註的瞥著夕亞,後背被這麼用力一磕,立即激起了他的反感,扭過頭就沖朱雀道:“幹嘛磕我呀!”

“去,給他洗個澡去。”朱雀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然後將麒麟放到他懷中,“別拖拖拉拉的,快點,我們晚上還要趕路。”

“為、為什麼又是我?”玄武很是無辜的用手指著自己,“為什麼每回這個臭小子洗澡都要我來?”

“沒有為什麼,快點去!”說完,他就繞到白虎身邊,“你過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怪女人

玄武看著白虎和朱雀上了二樓,又低頭看了看渾身玩的臟兮兮的麒麟,然後極不情願的起身,邊朝門外走,還邊不滿的抱怨,“真是的,好事沒我的份兒,壞事兒就通通找上我了,欺負我年紀小啊,沒天理……”

青龍知道這是朱雀特地在給他制造機會,他凝視著在花叢旁不停擺弄著花草的夕亞,然後慢慢起身,出了竹閣便來到夕亞身後。

夕亞只顧想著自己的問題,絲毫沒有註意到此時正有人站在她身後,直到一陣微風掠過,將她手中的花兒吹落在地,她也不會轉身去撿,從而看到那雙穿著黑靴的腳。

她慢慢的擡頭,頭每擡高一分,心跳的速度就會加快兩分。但當頭擡到水平狀態時,她又快速的低下。怎麼辦?究竟怎麼辦才好?她腦子又開始變的混亂起來。不管她怎麼做,心裏的愧疚感壓的她實在是擡不起頭來。

“怎麼最近見到我總是躲?”青龍突然蹲下了身子,用食指輕輕的擡起了夕亞得臉,“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不高興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在這裏向你道歉。”

“沒、沒有,你沒有做錯什麼?”她被強迫的擡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臉漲的更紅了。

“那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青龍的聲音很柔和,可這種熟悉的柔和卻她心裏更不安。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卻又聽他說,“如果你認為我這次受傷是因為你的關系,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和你完全沒有關系,所以,不要對我感到愧疚。”

“我、我不是──”夕亞咬了咬唇,她突然發現,如果自己再說下去的話,就會越解釋越亂。

“好了,不是就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我送你回房中,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晚上還要趕路。”青龍說著,將蹲在地上的夕亞扶了起來。

“嗯──”她點了點頭,心底雖仍無法平靜,但卻湧上了一絲甜意。

黑幕如籠,淡黃色的月亮被薄薄的烏雲半掩著,夜空中的星子少的出奇。

白虎和朱雀在前面走著,玄武抱著已經睡熟的麒麟跟在後面,而青龍和夕亞走在最後。

青龍看著夕亞被凍的通紅的小臉,然後便將自己的衣衫褪了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感覺到周身突然一暖,夕亞一看竟是青龍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身子向前一躲,趕忙開口,“我不冷,你用給我穿的,你受了傷,朱雀說你不可以著涼,還是你穿著吧!”

“我沒事!”青龍無視夕亞得話,硬是將衣衫給夕亞披上,“走了這麼長的路,累不累?”

“不累!”夕亞違心的答道。她哪裏不累啊,走了大半夜的路,她的腿早就軟了。

“對了!”她突然開口,“到這裏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是什麼朝代呢?”

“朝代?”青龍皺著眉頭,但馬上又舒展開來,解釋起來,“現在是中國的上古時代,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叫做中原,在它的東南西北坐落著四座大山,分別是東面的巫山,南面的霧山,西面的血嶺,以及北面的雪冷山,而麒麟的神力就被封印在這四座山中。我們現在所要去的就是東面的巫山。”

“巫山?我們走到那裏需要多長時間啊!”

“這個就難說了,可能半個月,也可能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怎麼了?”

“沒、沒什麼!”夕亞搖了搖頭,心裏卻想光是去巫山就要花上一個月,那再加上別的地方,那豈不是要花四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是不是正在滿世界的找她,是不是正因為現在找不到她而焦急不安──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離竹閣最近的一個小鎮時,天已經亮了大半,他們打算先找上一間小館子,先吃些東西,然後再去尋找馬匹。

天色愈來愈亮,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各種吆喝聲和叫賣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夕亞左顧右盼的瞧著那些各種樣式奇怪的東西,眼裏充滿了好奇。

“就這家吧!”白虎在一家館子前駐足,略微看了幾眼,覺得裏面還算幹凈,這才向眾人提議。

眾人應了一聲,就走了進去,在角落處圍著方桌坐了下來。緊接著便看到一個矮胖的男人跑了過來,豆大的眼睛迅速的將他們這些人掃了一遍,諂媚的笑道:“幾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六碗清粥,再拿些包子和小菜來!”白虎說完,那個賊眉賊眼的男人高喊了一聲‘好!’正要轉身,白虎卻又揚聲問道:“對了,你們這附近有沒有賣馬的地方?”

“這個──”胖男人盯著白虎看了幾眼,然後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這幾位一定不是本地人吧!老實說,我們這鎮子叫萬馬鎮,顧名思義,就是因為這裏盛產各色的駿馬,才會得此名號。可──”他說著說著突然皺起了眉,臉色凝出了幾分神秘,“可就在半個月前天,我們鎮上所有的馬不知什麼原因都死了,一匹都不剩。一時間,住在這鎮上的人都人心惶惶的,誰也不敢出門。但就在昨天,這裏突然來了一個女人,說她有能力讓死去的馬匹覆活。可是你想想,除非她是神仙有神力,不然,那死了的東西怎麼可能覆活呢?於是,鎮上的人誰都不信她的話!”

“那後來呢?”玄武好奇的發問。

“於是啊,那個女人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就當場做了起來。說來也怪了,那女人不知施了什麼法術,那死了半個月的馬突然就活了,而且還精神的很吶!雖說馬是救活了,但這鎮上的人卻沒人敢要。所以這位客官若是想買馬的話,就找那個女人去買吧,她那裏多的很吶!”

“那個女人住什麼地方?”

“就住在鎮拐角的那條巷子裏!”

“行了,你去辦你的是事兒吧!”

看著那胖男人走開,朱雀面帶猶疑的望著白虎,“你一會兒真的要去那裏?我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白虎擺了擺手,“不用了,吃完飯我就去那裏看看,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躲也躲不開。”

朱雀看白虎的臉色,有些沈郁,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這種時候也不好去問。

吃過飯後,白虎便朝鎮拐角的巷子走去。這條巷子很深,約有一米寬,腳下鋪著一種灰黑色的磚頭,一直延伸到那扇暗紅色的門前。

還未走之門前,便聽到裏面傳出了馬兒的嘶鳴聲。

就在白虎離門還有幾步距離之際,便聽吱呀一聲,門就鬼使神差般的自兩邊打開。

“我就知道你會來!”

白虎面色冷峻,聽著自前方白色的房屋中飄出的女聲,揚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來這裏做什麼,哥哥你不是很清楚嗎?”一個身著綠衫的女人走出屋門,看著外面的男人,柔媚的聲音中卻透出了些許辛酸。

“哼──”白虎冷嘲道:“我不是你哥哥。”

女人對他冰冷甚至帶著仇恨的語氣絲毫不介意,慢悠悠的走到白虎身旁,“就算你不願承認,但我依舊是你的妹妹,因為,我們身體裏流淌著的,是同樣的骨血。”

白虎沒有說話,目光依舊註視著前方。

“哥哥,那個麒麟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各什麼都不懂得小屁孩而已,不如你也像我一樣,投靠騰蛇──”

“住口──”

“我偏不住口,哥哥,我這麼也是對你好,就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騰蛇的對手,我只想你──”

“我見過饕餮了!”忽然,白虎的語氣不再陰冷,“你之所以靠近騰蛇,不就是因為他嗎?”

女人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馬上又譏諷道:“誰說我靠近騰蛇是因為那個叛徒了!這個世界,背叛騰蛇的人,下場只有死。”

“我是不會讓你把夕亞帶走的,就算拼上我這條命!”鋒銳的字眼一個個的自白虎口中迸出。

黑豹

“恐怕──現在已經晚了!”女人嬌媚的笑過後,便聽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白虎身後的兩扇暗紅色的門就重重合起,無數條細若牛毛的金黃色絲線自四面八方席卷至白虎身前。

雖然他早就料到這個女人會對付自己,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使出如此陰狠的手段。

青龍和玄武站在酒館對面一個賣饅頭的攤位旁,夕亞則蹲著跟麒麟玩鬧著。

轉眼間,太陽已慢慢爬上了中午。

“朱雀會不會是迷路了,去找白虎也用不著這麼長時間吧!”玄武不停的轉頭張望著四周,看了好半天,還是沒見著那兩個人的影子。

青龍本想去探個究竟,可是低頭看了看夕亞,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將死馬醫活,除了妖怪還會有什麼人能有這種力量。可白虎明知道這可能是敵人故意設下的陷阱,還執意要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緣由。

好在朱雀臨走時和他約定,如果到了正午,白虎和自己還是沒有回來時,就帶著玄武和夕亞先往東走,如今看來,他們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玄武,我們離開這裏!”青龍說完,就彎身拍了拍夕亞的肩膀,“夕亞,我們要走了!”

“要走了?”玄武詫異的問道:“不等朱雀和白虎了嗎?”

“不等了──”青龍起身的同時,小獸已經躍入了他的懷中,同時夕亞的聲音也傳入耳中,

“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哼!一定是那個讓死馬覆活的女人有問題!也不知道白虎那家夥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明知道危險還偏往上撞,還以為自己本事很大呢!得──”玄武口上雖這麼說,可眼底卻透出一絲焦慮和不安,他轉頭望著青龍,“我去看看吧!”

“不行──”青龍果斷的開口,聲音不怒自威,“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快跑!”

雖然不太明白青龍為什麼這麼急,但他也沒繼續追問,拉起夕亞的手就朝人群中跑去。

糟了!難道騰蛇的速度這麼快,已經查到了我們所處的位置?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剛才屋頂上的那股青煙又算是什麼?難道勾陳就在附近?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個女人也應該是騰蛇的手下了。

一口氣跑下來,累得夕亞滿頭大汗,彎腰雙手抵上膝蓋,便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那個鎮子不大,而他們少說也跑了有半個小時,此刻已是跑到了一座大山的山腳下,山頂還殘留著仍未融化的冰雪,而周圍則零星散落著幾顆已經枯死的樹木。

青龍見夕亞已經累得跑不動了,便說道:“我們先在這裏暫時休息一下吧!”

“啊──”玄武長舒了口氣,這才不解的問起來,“餵,青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的樣子很反常呀,是不是──你發現什麼了?”

青龍目光機警的望向四周。突然,目光一凜,大聲吼道:“保護好夕亞和小主子!”

話音一落,便見一道銀色的圓輪迅速的朝他所處的位置飛來。與此同時,青龍擡手,自指尖迅速凝結出數根散發著寒氣的冰劍來,直直的朝那彎銀輪飛去。

砰的一聲脆響過後,冰劍瞬間被擊得粉碎,而那銀輪也因受到阻力,停止了轉動,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竟是一把彎彎的鐮刀。

“還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青龍!”

一襲碧綠色的長發隨風而起,那張猶如吸血鬼般慘白的面頰映入玄武眸中的一瞬間,瞳孔便猛然張大,淡紫色的眸子很快便染上了一抹血紅,手中的鐵鏈也劈裏啪啦的不停作響,胸口那道已經痊愈的傷口又開始叫囂起疼痛來。

青龍轉頭,沖玄武命令道:“你去保護夕亞和小主子,勾陳交給我對付!”

“哼!”玄武眼睛除了憤恨便再看不到其它感情,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青龍的話,大聲沖著立在不遠處枝頭的男人咒罵道:“你這個混蛋竟然送上門來了,也省得我到處找你,看我玄武這回不取你的性命!”

“玄武,沒聽到我的話嗎?我叫你退下!”青龍幾乎是將嗓門擡高至極限吼道,這才將玄武的註意力自勾陳身上拽回來。

“哈哈哈──”勾陳足尖輕點,便自枝頭輕巧的落地,目光冷蔑的瞪著玄武,“我這回來可不是為了打架,而是要帶走你們身後的那個女孩兒,如果你們乖乖的把她叫出來的話──”

“休──想──”聲音冷冷的,堅定地話語自青龍優美俄唇間迸射出來。

“那──我也就只能來硬的了!”勾陳說完,便見掉落在地的鐮刀仿佛長了翅膀般,倏的一瞬便飛回到了勾陳手中。

“玄武,去照顧夕亞和小主子!”青龍又是一聲厲吼。

玄武狠狠地瞪了勾陳一眼,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收回手中的鐵鏈,便朝夕亞的方向跑去。

夕亞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打鬥的場面,所以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少恐懼,只是一雙眸子卻緊盯著青龍的背脊,溢出了擔憂的目光。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跟著玄武躲到了一棵枯樹後,默默地看著青龍的一舉一動。

“幾日不見,你的身手好像又精進了不少啊!”勾陳的笑容很殘忍,說完,便揚起鐮刀朝青龍砍來。

“彼此彼此!”青龍冷聲道,指尖再次凝結出冰劍。可刀鋒在離青龍右肩還差幾寸距離時突然偏移了方向,不知是失誤,還是故意,總之,鐮刀沈沈的紮入了地裏。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把鐮刀上,卻沒註意到夕亞的身後已經多了一頭純黑色的獵豹。

青龍看著紮入地中的鐮刀,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猛地轉頭,卻只聽到啊的一聲喊叫,就看到夕亞已經被黑豹叼起,並甩到了背上,然後便一極快的速度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嘿嘿──”勾陳陰險的笑了笑,看著滿臉怒色的青龍指了指腦袋,“有時候,打架是要靠這裏──才會贏的!”

勾陳說完,又狂笑了三聲,旋即拔起鐮刀往背上一扛,就朝方才黑豹離去的方向飛去。

朱雀自從離開青龍他們後,便來到了鎮拐角的那個小巷口。他還記得那日饕餮曾經說過,白虎會遇到一位故人,也不知道怎麼著,他不自覺地就將這位故人和鎮子上那個將死馬醫活的女人聯系到了一起。難道會是她?朱雀想著,就朝巷子深處走去。

“哥哥,別白費力氣掙紮了,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掙開,你這種愚蠢的舉動只會讓金絲越束越緊。”女人近到白虎身前,語氣逐漸變色的尖刻,“你以為騰蛇只會派我一個人來抓那個女孩嗎?其實,勾陳也來了,而且還有騰蛇最愛的那匹坐騎黑豹也來了。”

黑豹?白虎渾身一冷。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從未親眼見過那匹傳說中的坐騎。但是,它生猛殘虐的本性他是早有耳聞,而且魔力高的更是深不可測。如果只是勾陳一人,單憑玄武的力量就能夠對付的了。但現在卻冒出了個黑豹,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哥哥,你現在是在擔心你的同伴多一些,還是──那個女孩子?”女人眼中浮出了些許妒嫉的神色,“不過,就算你再擔心也改變不了事實,不過,好在騰蛇事先有過吩咐,他要我們不要取你們的性命,只讓我們把那個女孩子帶回來就好,所以,哥哥你不用擔心同伴的安危!”

“小凰,你不要再執迷不悟,跟在那個騰蛇身邊為非作歹了,你看看現在整個天下被那個騰蛇搞成什麼樣子,南方的瘟疫,北方的饑荒,天地間一片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小凰,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

“我不想聽這些──”女人突然大吼起來,柔媚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兇狠,“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所以請哥哥忘掉以前那個軟弱的小女孩,我該走了!”

女人說完,便朝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哥哥,如果你要一直和我作對的話,那麼下回我們兄妹再見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說完,她便徑直的推門走了出去。

聽著愈漸變小的腳步聲,白虎剛毅的唇角勾起一抹淒然地苦笑,同時,束縛著他全身的金絲也慢慢消失。

“那個騰蛇的手下──叫鳳凰的女人,原來是你的妹妹!”朱雀的聲音突然傳來,讓仍然被愁緒掩埋的白虎猛地轉身。

“朱、朱雀?”白虎愕然的望著他,顯然沒有料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但馬上,白虎便垂下頭,一陣微風掠過,將他月色的發絲吹起了幾縷,朱雀突然發現,那個男人的眼角竟然多出了一道細細的紋理。

“什麼時候來的?”白虎站在原地,靜靜的開口。

“沒來多久!”朱雀的口氣也很平淡。

“剛才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嗯!沒想到那個與我們交戰了那麼多次的鳳凰,竟然是你的妹妹,跟你做朋友那麼長時間,也沒聽你說過。今天一聽,還真有些接受不了,我想,如果青龍和玄武知道了,應該也和我的感受一樣吧!”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馬上,白虎馬上又恢覆了往日的鎮定,“現在夕亞已經被騰蛇的人抓走了,我們現在馬上去與青龍和玄武他們會合,然後商討一下如何將──”

“雖然──”白虎話猶未了,就被朱雀打斷,“我知道你對小主子是絕對的忠心。但是,我還是想說,咱們的主子只有一個!”

“怎麼,你是在擔心我會背叛小主子嗎?”

朱雀凝視著白虎的眸子,“如果鳳凰不是你妹妹的話,我一點都不會擔心,但是,她現在卻是你的妹妹,盡管你不願承認,但是骨血親情卻是你永遠無法抹滅的。如果哪一天騰蛇用她來威脅你的話──”

“朱雀,你是我的好兄弟!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你就親手殺了我,我白虎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朱雀淡淡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會說出那番話。白虎會背叛小主子?這怎麼可能?但心底那絲隱隱的不安又怎麼解釋?

山腳下,青龍神色緊張的對玄武說,“你在這裏等白虎和玄武,我去追那只黑豹。”

“我和你一起去,這回,我非要把那個勾陳殺個稀巴爛。”

“不行!小主子的安危重要,還是我去。”

“可是你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覆,就算你恢覆了,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也鬥不過那頭黑豹,你這不是去送死嗎?要不我們帶著小主子一起去,關鍵時候小主子還可以用白霧保護我們!”

“唔……”縮在玄武懷中的小獸也點了點。

“你看,連小主子都點頭了,還是我們一起去吧!”

“不行!”玄武的提議再一次被青龍果斷地否決。玄武也不好再說什麼,看著青龍離開,便呆呆地坐在原地,等著白虎和朱雀。

夜林

在離地足有幾百米高的天空中,傳來了夕亞的喊罵聲,“你這頭臭豹子,還不快點把我放下!”她趴在黑豹背上,兩只手緊緊地抱著它的脖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從背上翻下去,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可是她喊了一路,這頭豹子卻半點反應就沒有,一個勁兒的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沖,掠過臉頰的風像是刀子般割的生疼。

“餵,你是聾子嗎?我讓你把我放下──”話喊到這兒,夕亞才突然意識到黑豹是只動物的問題,怎麼可能聽懂人話呢?可是,她可不想被這個家夥帶到那個叫騰蛇的地方,要怎麼辦呢?怎麼才能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而安然無恙呢?

可想來想去,她只得出了三個字的結論,那就是──死定了。

“你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乖乖在我背上躺著,到了目的地我自然會把你放下。還有,你安穩些,別把我的皮毛弄亂了。”

“什麼目的地呀,我要你現在就把我──”夕亞說著說著,突然怔住了。當回過神來的第一動作就是放聲大喊,“你、你竟然會講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騰蛇大人的坐騎!你知道騰蛇大人嗎,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最美麗,最善解人意的神了,作為他最得意的坐騎,我的美貌當然也是所向無敵的,所以你最好不要亂抓我的柔順的皮毛,如果抓壞了,看我不吃了你!”

聽完這段話,夕亞簡直是苦笑不得。她見過自戀的,可還沒見過像它這麼自戀的,更何況,它還是一只動物。

“那好,只要你把我放下來,我就不亂抓你的毛了,而且,還會給你用梳子好好梳理一番。”

“梳子?梳子是什麼東西?能讓我的皮毛變的更漂亮嗎?”黑豹墨綠色的瞳仁倏的一亮,明朗的聲音中含著一絲欣喜。

“當,當然──梳子不僅可以讓你的皮毛變的更柔軟,更富有光澤,而且還可以改變皮毛的顏色,你想要什麼顏色就可以變成什麼顏色!”夕亞見它連梳子都不知道,索性就胡編起來。

“梳子那個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奇嗎?”黑豹激動的身子一抖。它著一抖不要緊,可把夕亞給嚇個半死,兩手死死的扯得黑豹柔長的毛發,喊道:“餵,你能不能好好飛啊!”

“你這個臭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快點松手啊,你把我拽的很疼哎!”

“誰讓你要忽上忽下的亂飛了,我不抓這麼緊,萬一掉下去怎麼辦?如果你不想載我的話,就把我放下來好來了。”

“不行,騰蛇大人讓我把你帶回去,如果我沒帶你回去的話──”

黑豹說道這兒,突然沒了聲,惹得夕亞忍不住問道:“如果你沒帶我回去的話就怎麼樣,難不成他會把你殺了。”

“不跟你說了,我要趕路了!”

“餵!你把我放下來,我不要去騰蛇那裏!”見黑豹又恢覆了沈默,夕亞有些著急了,“咱們兩個做個交易怎麼樣?只要你把我放下來,我就給你一把能讓你的皮毛變的更漂亮的梳子?”

“不行──”

黑豹終於再次開口,只是這回口氣中沒了剛才的不正經,倒好像是自雪頂流瀉而下的冰水,一點點的灌進夕亞得心口,凍的她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行!就算她死,也不要去騰蛇那裏。她低頭朝下看了看,深深的吸了口氣。不管了,先跳下去再說!於是,她雙手猛地用力,便聽那黑豹啊的叫了一聲,隨後便覺背上突然一輕,低頭一看,才發現那個女孩已經掉了下去,而且手裏還握著一撮黑色的毛發。

“餵,你這樣跳下去會死的!”黑豹也顧不上可憐自己的毛發,一個俯沖便朝夕亞飛去。

可就在此時,突然出現的白霧卻擋在了黑豹面前。該死!它心裏狠狠咒罵了一句,加快了速度,可是這霧好像無止境般,任它再怎麼沖都沖不出去,過了很長時間,白霧才慢慢消散,可當它再找人時,哪兒還有影子啊!

夕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現出一陣微妙的得意,自語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每次我遇到危機的時候,白霧都會出現!可是,那白霧究竟是什麼東西啊!算了,不想這些了,還是先想想這裏是哪裏,怎麼離開這裏吧!”

夕亞左右張望了一陣,但映入眼簾的除了樹就是樹。而且她是個路癡,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她應該往哪邊走才好。

青龍朝著黑豹離去的方向追去,行了有近一個時辰了,可還是不見那黑豹的影子,心底不由得擔憂起來,腳下的步伐也又加快了幾分。而山腳下,白虎和朱雀也與玄武會合。

“嘿嘿,你們放心,我剛才已經施展白霧把夕亞姐姐給救了,所以你們放心,她現在已經沒事了!”白虎和朱雀剛到,麒麟就又變換成人形,圍著白虎一邊轉圈子,一邊得意的宣布道。

“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你能感應的到嗎?”白虎問。

麒麟立刻停止了轉圈,鼓著兩個小腮幫,像個犯錯的小孩兒般微微垂下了腦袋,“我只能在她出現危機的時候放出白霧救她,可、可是卻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朱雀一把將小麒麟拉到了懷中,安撫性的摸著他的小腦袋,“沒關系,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真的!”麒麟揚起小臉,當看到朱雀滿臉溫和的笑容後,也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們現在馬上去追青龍,然後再一起分頭去找夕亞。黑豹丟了人,也一定會找的,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白虎話音落下,眾人點了點頭便一齊朝東面青龍離去的方向奔去。

“啊──”夕亞大喊了一聲,氣的使勁的跺腳,“怎麼搞的,怎麼又回到原地了!”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索性找了個還算幹凈的地方坐了下來,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來就在地上亂畫起來。可是這土地偏偏硬的跟塊兒石頭似的,沒畫兩下樹枝便啪的一聲斷了,氣的夕亞立刻將剩下的半截樹枝扔的老遠。

怎麼辦啊!她頹喪著臉,無精打采的盯著遠方,一直到日落黃昏夜幕降臨,她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夜裏的山林,總會發出一些令人驚悚的詭聲。

夕亞蜷縮著身子,伸出雙手呵了口氣,然後搓了搓,隨即腦中突然冒出了個想法。遭了,會不會我遇到鬼打墻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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